特朗普政府外交政策的核心特征 - 政策核心是输出国内政治议程,包括反移民、反“觉醒”及反环保等主张,而非输出民主或传统的民主与威权主义之争 [1] - 政策由意识形态驱动,例如因意识形态偏好而敌视巴西左翼总统卢拉,同时支持阿根廷右翼民粹总统米莱 [1] - 重塑美国与盟友及对手的交往方式,并重新定义华盛顿看待世界的“心理地图” [1] 对欧洲政策的战略与行动 - 轻视欧盟及传统自由主义价值观,转而支持欧洲的“极右翼”政党,如意大利兄弟党、德国选择党、西班牙呼声党及英国改革党 [2] - 通过质疑北约安全协议、威胁缩减驻军并要求欧洲自行支付防务费用,旨在减少美国承诺的同时维持在欧洲的势力范围 [4] - 支持组建新的右翼跨国阵线“欧洲爱国者党团”,该党团以美国的“让美国再度伟大”运动为榜样,承诺“让欧洲再度伟大” [2] 在中东欧地区的布局与影响 - 与中东欧非自由主义领导人建立紧密关系,包括仰慕匈牙利总理欧尔班、支持波兰总统纳夫罗茨基及捷克总理巴比什 [5] - 通过豁免匈牙利因进口俄罗斯能源所受的制裁,强化了与欧尔班政府的关系 [5][10] - 中东欧地区的政治气候与美国“红州”相似,文化保守、追求同质性,且敌视移民和“觉醒”文化,该地区移民在去年大选中多支持特朗普 [8] 欧洲政治格局的转变与分裂 - 西欧正在经历“东欧化”,即欧尔班式非自由主义浪潮向西欧渗透,例证是德国选择党在德国西部的崛起 [7] - 欧洲分裂为“挺特朗普vs反特朗普”阵营,而非传统的“亲美vs反美”国家 [11] - 欧洲人对美国政治制度的看法严重极化,极右翼政党对美国政治持正面看法,而主流选民多持负面看法,分化程度前所未有 [11] 战略局限性与潜在风险 - 欧洲非自由主义领导人不保证在地缘政治问题上与特朗普完全一致,例如在涉及俄罗斯、中国或经济政策时 [6] - 特朗普政策疏远了欧洲的自由主义建制派,这些力量曾是华盛顿在中东欧最紧密的盟友,可能削弱美国对欧洲的长期影响力 [18] - 扶植欧洲亲特朗普势力可能引发深度经济政治危机,触发中国、俄罗斯、土耳其等大国对欧洲影响力的“争夺战” [17] 关键行为体的复杂立场(以匈牙利为例) - 匈牙利总理欧尔班虽支持特朗普,但认为西方处于衰退期,权力正向亚洲倾斜,其办公室挂有以美国、欧洲和中国为中心的三幅世界地图 [14] - 欧尔班主张“主权欧洲”,倾向于在欧洲单一市场基础上逆转政治一体化,并在中美之间保持等距 [14] - 匈牙利将“互联互通”作为大战略核心,拒绝加入对华“冷战”,中国对匈牙利投资已超过对法国、德国与英国投资的总和 [16] 对欧洲一体化及德国问题的深远影响 - 政策目标包括拆解自由主义主导的欧盟现存等级秩序结构 [17] - 政策导致“德国问题”回归,即如何在一个和平欧洲内管控强大的德国,美国撤军承诺促使德国再军事化成为欧洲防务关键部分 [19] - 美国加强与德国选择党(联邦议院第二大党)的联系,重新点燃了德国邻国的历史性恐惧 [19] 总体影响与历史类比 - 特朗普对欧洲的影响被类比为戈尔巴乔夫上世纪80年代对苏东阵营的影响,可能在此过程中使美国失去在欧洲的势力范围 [20] - 欧洲人对美国的看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特朗普的看法,其政策加剧了欧洲东西分裂,并大幅提升了欧盟碎片化风险 [12] - 即便右翼政党在欧洲上台,也无法保证一个非自由主义的欧洲会是亲美的欧洲 [12]
伊万·克拉斯特耶夫:特朗普对欧洲的影响,就像戈尔巴乔夫1980年代对苏东阵营的影响
观察者网·2025-12-09 1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