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核心成果 - 一项历时13年的古DNA研究揭示了石峁古城人群的遗传来源与社会结构，研究成果于《自然》杂志发表，被评价为在东亚地区开创了运用古DNA方法揭示史前社会阶级分化与人祭现象的研究先河 [1][4] 研究背景与方法 - 研究旨在解答关于石峁遗址人群遗传来源、与周边人群联系及社会组织形式等长期争议的科学问题 [1] - 研究团队与考古发掘同步，历时13年，对来自石峁遗址、周边遗址及晋南地区共169例古代人骨样本展开大规模、高分辨率核基因组研究 [1][4] - 研究构建了科学的数据集，在时间上覆盖从仰韶晚期到石峁主体及更晚时期，在空间上覆盖石峁核心区、周边卫星遗址及晋南陶寺遗址 [4] - 通过提高数据捕获效率、降低污染获得高质量数据，并融合考古学数据进行大数据建模与交叉验证 [5] 人群遗传来源 - 基于144例无亲缘关系核基因组的分析揭示，石峁古城皇城台、内城、外城及周边卫星聚落的主体人群遗传成分高度一致，均与陕北本地仰韶晚期人群相同，表明其主体并非外来，而是在本地人群基础上发展壮大 [5][6] - 石峁文化人群与相近时期中原晋南的陶寺文化人群共享相近祖源，具有同源性 [6] - 自新石器时代中晚期以来，陕北本地与北方草原裕民成分相关人群存在长期的周期性遗传交流，但未影响主体人群的连续性 [7] - 多个石峁文化遗址的少数个体检测出10%至30%的4000多年前南方稻作人群相关遗传成分，为史前稻作农业向北传播提供了遗传学证据 [7] - 石峁文化人群以本地仰韶人群为稳定的遗传主干，同时与中原、草原和南方农牧业人群保持长期互动，为理解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早期演进提供了实证 [7] 社会结构与组织 - 研究通过重建横跨四代的家族谱系，揭示了石峁社会以父系亲缘为核心构建社会等级的运行模式，谱系中的主要建立者均为地位较高的男性墓主，且男性墓主的配偶来自不同生物学家族 [8][9] - 石峁古城存在多元的人祭或人殉形式，反映出显著的社会阶层分化和森严的等级制度 [8] - 人祭或人殉人群存在明显性别差异：外城东门“头骨坑”内以男性为主，而高规格贵族或精英阶层的殉葬人群以女性为主 [8] - 在目前所见最高等级的皇城台墓地中，发现多对殉人间存在二级亲缘关系，表明存在一些家族或社群可能被统治阶层选中进行殉葬 [8] - 该研究为理解中国早期国家的形成发展过程提供了社会组织范本，为探究东亚早期国家起源的权力继承模式、统治家族与社会阶层构成提供了首个直接的遗传学证据 [9] 近期考古进展 - 近年来石峁遗址考古工作主要集中在厘清宫城区布局和发掘皇城台墓地 [12] - 皇城台区域被确认为石峁城的核心宫城区，2022年已辨明宫门、东护墙、高等级建筑群大台基等基本结构 [12] - 2022年以来，在大台基以西探明了一处大型石峁文化墓地（皇城台墓地），并在其与大台基之间发现可能与祭祀活动相关的“祭祀区” [12] - 大台基、祭祀区、皇城台墓地在皇城台高地上自东向西依次分布，以石墙相隔又以道路相连，共同构成了“居、作、葬”合一的宫城基本轮廓，奠定了河套地区早期宫城结构研究的基础 [12] - 皇城台墓地是石峁文化最高等级墓地，已发掘墓葬110余座，出土大量玉、陶、骨、石等随葬器物 [13] - 墓葬根据殉狗、殉人、棺、壁龛等配置划分等级，等级越高配置越完备，随葬器物越丰富，规模越大 [13] - 高等级墓葬出土的陶明器组合（盉/斝、瓶、盆/壶、杯）和玉器（钺和环）备受关注，其中一件保存完好的鹰纹玉钺刻有繁复的翔鹰和人（神）面形象，是石峁文化遗址出土玉器中最为精美者 [13] - 上述发现是研究石峁和河套社会人群分化、组织结构和文明化进程的重要材料，对于研究中华文明起源和早期国家形成具有重大实证意义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