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核心观点 - 在外部极限关税施压的背景下，2025年前三季度中国跨境直接投资状况逆势好转，表现为直接投资逆差同比大幅收窄，外来直接投资转为净流入，对外直接投资净流出减少 [1][2] 近年来中国跨境直接投资趋势演变 - 改革开放至2021年，中国跨境直接投资除2016年外均为顺差，与经常项目共同构成“双顺差”，是国际收支韧性的基础 [4] - 2020至2021年，因国内疫情防控与经济复苏领先，直接投资顺差大幅增长，2021年顺差达1653亿美元，创2014年以来新高 [8] - 2022年起形势逆转，直接投资转为持续逆差，2022至2024年逆差分别为198亿、1743亿和1537亿美元，其中2023和2024年逆差额为历史前两位 [8] - 2021至2024年，跨境直接投资由顺差转为逆差，逆差增加3190亿美元，主要原因是外来直接投资净流入大幅减少3255亿美元，贡献了总增幅的102.1% [9] 跨境直接投资结构变化分析 - 从资本流动性质看，2021至2024年直接投资逆差扩大，主要因股权投资由净流入1482亿美元转为净流出572亿美元，贡献64.4%，以及关联企业债务往来由净流入171亿美元转为净流出965亿美元，贡献35.6% [9] - 外来直接投资净流入锐减的主因是股权投资净流入大幅下降及关联企业债务往来形势逆转，2021至2024年股权投资净流入下降2278亿美元，贡献外来直接投资净流入总降幅的70.0% [11] - 2021至2024年，国际收支口径的外来直接投资净流入下降94.6%，其中股权投资净流入下降75.8%，降幅远超商务部口径实际利用外资35.8%的降幅 [12] - 国际收支数据显示外资撤资迹象，2023年股权投资净流入869亿美元，低于资本金新增1200亿美元，负缺口331亿美元；2024年负缺口为181亿美元 [16] - 对外直接投资净流出减少的主因是股权投资净流出下降，2021至2024年股权投资净流出下降224亿美元，贡献了对外直接投资净流出总降幅的341.7% [16] 2025年前三季度跨境直接投资状况改善 - 2025年前三季度，中国跨境直接投资逆差780亿美元，同比减少805亿美元，下降50.8% [19] - 改善主要得益于外来直接投资由上年同期净流出155亿美元转为净流入404亿美元，净流入同比增加559亿美元，贡献逆差降幅的69.4%；同时对外直接投资净流出1184亿美元，同比减少246亿美元，贡献30.6% [19] - 从资本流动性质看，改善主要因关联企业债务往来和股权投资净流出双双收敛，前三季度关联企业债务往来净流出同比减少596亿美元（下降65.9%），贡献74.1%；股权投资净流出同比减少208亿美元（下降30.7%），贡献25.9% [22] - 外来直接投资净流入增加，主因关联企业债务往来净流出同比减少341亿美元（下降72.5%），贡献60.9%，以及股权投资净流入同比增加218亿美元（增长69.4%），贡献39.1% [23] - 外来直接投资项下股权投资的资本金新增净流入601亿美元，与上年同期基本持平，显示止跌迹象；且股权投资净流入与资本金新增的负缺口大幅收敛，反映外资撤资情况趋于稳定 [25] - 对外直接投资净流出减少，主因关联企业债务往来净流出同比减少256亿美元（下降58.7%），贡献总降幅的104.4%；股权投资净流出则基本稳定 [26] 政策环境与市场背景 - 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将防范化解外部冲击列为工作重点，并部署通过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实施积极宏观政策、稳定楼市股市等措施应对 [18] - 年初以来美国对华加征多轮关税并扩大制裁清单，但中国经济指标运行良好，外需与增速超预期，金融市场呈现“股汇双升”，并通过反制与运用规则捍卫权益 [19] - 中国发布了稳外资行动方案，从放宽准入、扩大试点、优化环境等方面支持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鼓励外资投向中西部及东北地区 [19] 对外投资与产业转移现状 - 对外直接投资项下的股权投资净流出在2024年环比腰斩后，2025年前三季度继续不温不火 [27] - 这可能反映了两方面因素：一是美国限制中国对美直接与间接出口，以及贸易协定中的“毒丸条款”，使企业对外产业转移趋于谨慎；二是国内部分企业经营困难限制了对外投资能力 [27] - 2025年前10个月，中国规上工业企业利润累计同比增长1.9%，但增速低于2020-2024年五年复合平均增速3.0个百分点；所有者权益累计同比增长4.3%，增速较2020-2024年复合平均增速低2.8个百分点 [27] - 2025年前三季度，商务部口径的非金融类对外直接投资1107亿美元，同比增长4.0%，增速低于2024年全年的8.4%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