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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解“地方财政困难”,不只是搞定钱的事
经济观察报· 2025-12-20 13:21
文章核心观点 - 当前地方财政困难的核心症结在于流动性不足或短缺,表现为财政收入有限性与刚性支出无限性之间的突出矛盾,且基层财政呈现“应急财政中长期化”现象 [1][3] - 2025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提出“重视解决地方财政困难”,标志着对该问题的系统性解决开始,可能从应急性的“流动性注入”深入到中央与地方财权、事权的调整 [4] - 地方财政困难具有地域性差异,呈现“中等地区”现象,即部分中部或“东部不东”的区域(如辽宁)面临更大挑战,而东部和西部因产业基础或转移支付相对有保障 [3][4][9] - 解决思路需短期应急与中长期改革相结合,短期需注入流动性、整合资金、缓解债务压力,中长期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做大财政蛋糕,并推进财税体制改革 [18][19][20] 问题表现与现状 - 收支矛盾尖锐:某东部县2023年税收收入27亿元,2025年降至23亿元,而2023至2025年民生保障支出增长3亿元,每月“三保”支出约4亿元,远超每月1-2亿元的收入 [7] - 支出范围扩大:财政挑战从传统“三保”(保民生、保工资、保运转)扩展到“五保”,新增“保债务还本付息”和“保清欠”(清理企业欠款) [7] - 债务压力巨大:截至2025年9月末,全国地方政府债务余额53.6995万亿元,截至2025年11月末,余额达54.35万亿元,债务付息支出绝对量持续增加,2025年1-11月债务付息支出12189亿元,同比增长3.9% [14][15][16] - 区域分化明显:北京、上海、江苏、浙江、广东等东部及南方沿海省份财政自给率普遍高于65%,财政韧性强;西部及部分北方地区财政自给能力不足,更依赖转移支付和举债 [8] 困难原因分析 - 收入端持续承压:税收受经济环境影响,土地出让收入大幅萎缩,2025年1-11月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2.91万亿元,同比降幅达10.7%,较2021年同期高峰6.76万亿元缩水近3.85万亿元(约45%) [11][15][16] - 支出刚性增强:“三保”支出、民生保障、债务付息等刚性支出持续增长,调整空间有限 [16] - 债务循环难解:为获得新增资金需争取债券收入,导致债务率上升,陷入循环;大部分县区债务增长从2017年开始,此前融资渠道被政策“堵死”后,刚性支出未降反增,迫使债务增加 [13] - 政绩观与角色定位:地方政府支出压不下来与领导的政绩观偏差有关,背后涉及地方政府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角色定位及升迁指标制定等复杂问题 [16] 解决思路与建议 - 短期应急措施:有效注入流动性,提升财政库款保障能力;赋予基层政府整合财政专项资金的权力;对部分债务采取阶段性停息挂账、增发特别国债置换、取消12个重点省份提级审核等举措缓解偿债压力 [18] - 中央层面行动:加大转移支付力度,优化支出结构;实施一揽子化债方案,如通过再融资债券、债务置换缓释压力;稳步推进财税体制改革,培育地方稳定税源;保持合理财政支出强度支持重大项目 [20] - 地方层面行动:推动产业转型升级,盘活存量资产,拓展可持续财源;强化预算绩效管理,压减非必要支出;严格政府债务管理,遏制新增隐性债务,统筹资金偿债 [20] - 中长期改革方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做大经济财政蛋糕;优化“两个比重”(财政收入占GDP比重和中央财政收入占财政总收入比重);改进政府间财政关系,实施地方财政振兴战略,深化省以下财政体制改革 [19][20]